第131章火山般蓄着一团烈焰
“为什么我的名字也在上面！”
重楼两头眉毛拧成了结，他说多少次了，他不是凶手，她就是不相信，到现在还在怀疑他，而且这上面居然也还有许世聪和许世杰的名字。
莫笑眼睛仍在那张纸上，抿了抿嘴，道：“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分析没有错，王富贵因为红辣椒而杀了红辣椒的养父和富商，又因为想谋夺许家的财产而杀了许百胜，而多年后，江永心因为同样的理由杀了王富贵，如果是这样，那就是王富贵和江永心要么同时掌握了脑干杀人的手法，要么就是雇佣了同样一个会脑干杀人的杀手。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江永心之死，如果要说是意外，巧合，我不相信。”
“谁要听这些，我是说，你为什么写上了我的名字！还有许世聪和许世杰？”重楼觉得自己内心什么东西又燥热起来了，真恨不得把这小女子狠狠地……
狠狠地……
重楼突然不知道他想要怎么去惩罚这个莫名其妙就怀疑自己的女子，又突然，咚一声，脑里跳出来一副画面。
她就那样仰头望上来，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眸清如水，两片粉嫩的双唇如樱桃般诱人，而他体内燥热不安，像火山般蓄着一团烈焰，想要找个出口喷涌出去。
那片唇就在眼前晃动，那是那天差一点就吻上去的双唇。
重楼不由自主地往莫笑靠近了一步，伸出双手想将她揽入怀中，然后用双唇狠狠地蹂躏着她的双唇，直到自己体内的火焰可以消灭。
耳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是让他讨厌的一把男声。这个时候，这么一把讨厌的声音也能起到灭火的作用，重楼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杀江永心的那赌徒在狱中撞墙死了。”
李梓桑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死了？”
重楼和莫笑都是一惊。
“嗯，是昨晚趁狱卒打瞌睡时撞墙死了，那家伙是一心求死，撞得当场头破血流，脖子都撞断了。”
李梓桑越说越气，而且他刚才骑马跑来，正是口渴，走到桌子边往太师椅上一坐，端起手边一杯茶就往嘴里放。
“哎呀，那是我的！”
莫笑叫晚了一步，茶水已经进了李梓桑的口了。
“啊？我看里面的茶挺满的，以为是没人喝过的呢。”李梓桑讪讪地道。
“是还没喝过，但那杯是我的。”莫笑摇摇头，她对进口的东西还是有洁癖的，尤其是杯子这种东西，绝对只喝自己的，同时也不让别人喝她的。
“我去给你换一杯。”
重楼走过来，从还愣的李梓桑手里抢过杯子就往外面走去。走到院中，将手里的杯子往装垃圾的竹筐里一扔，想了想，又拣了起来，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起来，将杯子反复洗了又洗，最后把杯子放井壁上一敲，杯子碎成了七八块，他将碎块拾起来，重新扔回垃圾筐里。
做完了这一切，他走到厨房，另拿了一个莫笑专用的杯，自己的杯和一个客用杯倒满了茶水用托盘盛了朝书房走去。
再走进书房时，看到李梓桑已经站到了莫笑的旁边，两人正在亲密地讨论着什么。
“李公子喝茶。”
重楼端了杯茶给李梓桑，然后走到一边放下了托盘，一手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递茶给莫笑的时候就那么自然而然毫不经意地走到了两人中间。
李梓桑因为被“无心之举”挤到了一边皱起了眉头，却不好作。
莫笑并没觉得到什么，看着重楼道：“你来得正好，一起参详一下。刚才李梓桑说，他昨天下午又提审了那赌徒一次，本来只是例行复核口供，却意外现他有些口供与上次说的不太一样，就吓了吓，说老实交待幕后主使人是谁，谁知这随口吓一吓，竟让那人在昨天夜里就自杀了，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重楼抿起了嘴，问李梓桑：“有调查过这赌徒的家人么？”
“这点我也想到了，这种能够用一死来保住雇主秘密的，十之八九都是为了留下一大笔赏金给家里人。我刚才就是从那赌徒的家里过来的，但是一无所获。这家伙好赌成性，父母都被气死了，老婆也早些年带着一双儿女偷偷跟个外地的男人跑了，现在家徒四壁，他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人还真是嫌命长了呢。”重楼撑着下巴摇头。
“那么说，这条线索断了？”莫笑连声叹气。
“但还有一张线索出来了，这可是个大现。”李梓桑突然神秘地道。
“啊？还有什么线索？”莫笑问。
“你上次不让我去调查那三根银针么，我这几天跑遍了三阳县的所打铁铺子，都说没有做过这种银针，其中一个老铁匠看了这银针似乎想起来了，跟我说，三阳县里只有一家有这样的金属原料，就是施家。”
“施家饰铺？是不是那个跟万利赌坊在同一条街的那个？”莫笑想起来了，三阳县姓施的并不多，她对这个姓记忆深刻。
重楼也想起来了，就是当时他们第一次进万利赌坊时认识的那个人。
“对，就是那家，你认识？”李梓桑眼睛一亮，“你认识就再好不过了，说不定你能让他开口说真话。我去过一次，可是那老板说没见过这银针，不管我怎么表明身份都不肯透露半点，我还想说如果再不合作就拿着衙门的拘令将他拘来堂上问话呢。”
莫笑想了想那施兄弟的脾气，有些了然，道：“那人我的确认识，我想如果银针真是出自他家，我应该能问出点什么来。当着你的面他不说也许是因为怕惹上官非。这样，你先回去衙门，我跟重楼去一趟，看看能不能问出当时要求打造的人，等问出了结果，我们再去衙门里找你。”
李梓桑听到莫笑肯去打听自然高兴，但居然是和重楼一起去就有点不高兴了，他怎么觉得现在莫笑走哪里都把这个重楼带上。
“去饰铺子你带重楼这么个大男人做什么，跟甘草一起去吧，她也是姑娘家，去饰铺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李梓桑十分热心地建议。
“我又不是真的去买饰，带上甘草做什么，再说，甘草现在忙香铺根本走不开，我跟重楼去就可以了。”
莫笑说完，喝了口茶就朝重楼道：“走，咱们快去快回，医馆还等着开诊呢。”
“今天是初一，日常闭馆，你忘啦。”重楼道。
“啊，又初一啦。”莫笑愣了愣，没有手机的古代不光是不能随时看钟点，也不能随时看日历，她完全没有日期感了，初一十五全靠别人提醒。
“那正好，问完了话，咱们再在附近逛逛买点东西再回来。”
莫笑放下茶杯，径直就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回头朝还没动的重楼勾了勾手。
“还不赶紧走？”
“哦。”
重楼应了声，放下茶杯就走了出去，留下李梓桑愣在原地。
他歪头皱眉，突生疑问，怎么觉得几天不见，莫笑对他生疏多了，对重楼却亲切多了。
不行，等这案子结束，说什么他都要天天往医馆里跑，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头一次，他自认为稳稳的李家媳妇儿似乎出现了改作他姓的可能。
依旧是坐马车，重楼在车头赶马，这次莫笑则乖乖地坐在了车后。
马车一会儿就到了万利赌坊那条街了。莫笑掀了车帘探头四处张望，虽然来过了几次，但都是晚上来，白天还是第一次来呢。
这条也是三阳县出了名的旺街，跟八仙街比起来，一个是晚上旺，一个是白天旺。
这会儿是清早，沿街的商铺十家就有九家是关门的，还有一家开的也是因为是做早点的。
莫笑心道，这下要吃闭门羹了，早知道应该在医馆里休息一会儿再出来的，而且貌似早上她还没吃早点呢。
刚这样想完，肚子就适时地咕噜叫了起来，好不响亮，莫笑尴尬夺冲着自己肚子直拍，真没出息，一想到吃就叫唤。
“前面有家馄饨店，不如咱们吃两碗再走吧，去早了人家也没开门，总不能拍醒人家然后再跟人家套近乎吧。”重楼停下了车，掀了帘子问莫笑。
莫笑扁扁嘴，知道重楼肯定是听到她刚才肚子叫了。
“好吧，反正去早了也只能在门外干等，先填了肚子再说。”
莫笑下了马车，看到旁边果然是一家馄饨店。
简单用竹竿支起来了小棚子，摆了两个炉，两口锅，一对中年夫妻正在灶前忙活着，旁边已经坐了好几个正吃和等吃的人。
鲜美的肉香味飘得整个棚子里都是，莫笑只觉得自己整个舌尖都颤抖了。她就是天生的吃货，这一闻就知道是老汤料，鲜肉馅。
“老板，来两大碗馄饨。”莫笑走到一边空着的小桌子前坐下，冲着老板就要了两个大碗。
“好呢，马上就到。”那老板高声应着，手底下就更忙起来，切葱的刀子完全看不见起落，只听得密密地切葱声，只是一眨眼间，长长的一段葱就变成了细细的葱花。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香喷喷让人直流口水的肉馅馄饨就端上来了。
那老板娘看了看莫笑，又看了看重楼，笑着道：“是才成亲的小两口吧，真是郎才女貌呢。这一大早就出来逛市集买东西呀，呆会可得好好逛逛，今天开市，东街头那边可热闹了。”
莫笑看了看重楼，他已经闷声吃起馄饨来了，一脸很满足嘴里的馄饨的样子，对于老板娘的话似乎完全没听到。
他没听到，这四周又没什么熟人，莫笑觉得也没必要浪费这么忙的老板娘娘的时间来解释她跟重楼的关系了。
朝热情的老板娘笑了一笑，莫笑就拿起筷子跟面前的馄饨大战了起来。
古代的大碗，是真正的大碗，足足半斤的馄饨。
莫笑吃了个底朝天，还嫌不够地拿筷子在汤里面撩了撩，确定没有漏网之鱼，然后端起大碗来，喝了一口汤，最后满意地将碗放下。
“哇，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了。”莫笑伸出舌头绕唇周一圈，满意地将最后的残汁尽卷腹中。
一边的重楼看了看某女面前光光的大碗，再看看自己还剩下一半的馄饨，嘴角直抽。这眼前的女子确定不是饿鬼投的胎？
一定是，还要是只男鬼，不然哪里吃得完那么大一碗馄饨。
刚才他还在为老板娘的误认而有点沾沾自喜，现在却恨不得离她远一点，可以装作不认识。
旁边的吃客也都偷偷笑，实在是某女明明长相斯文，吃相却不咋的。叉开两腿坐在矮凳子，一手扶膝，一手执筷，恨不得将整个头埋进碗里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小姐的样子，山贼草寇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老板娘，结账。”
莫笑终于等到重楼吃完了，朝着老板娘大叫一声，正要掏银子，只见重楼先从腰里拿出荷包来，道：“别掏了，我来吧。”
老板娘已经抹了手走过来了，看着重楼道：“这位小相公，一共是十文钱。”
重楼从荷包里拿好十文钱出来递给那老板娘，“刚好。”
老板娘收了银子，又朝重楼道：“小相公可是好福气，小娘子生得真是好，像那画上走出来的小仙女似的。”
重楼听了这话，挤着眼睛朝莫笑看了一眼，又向那老板娘说道：“模样是还可以，就是那骨子里可不是小仙女，小魔女还差不多。”
莫笑朝重楼杏眼一瞪，哼，外人面前她保留点形象，看回去医馆再怎么收拾你。
看在人家老板娘的眼里，自动解读成了两小夫妻的打情骂俏，呵呵，晚上才回去关起灯慢慢收拾是吧。
老板娘捂着嘴一脸笑意地看着莫笑，莫笑却因为解释不得又火不得气得两脸通红，这落在老板娘及其他人的眼里却是女子娇羞俏模样，更加坐实了年轻小夫妻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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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两头眉毛拧成了结，他说多少次了，他不是凶手，她就是不相信，到现在还在怀疑他，而且这上面居然也还有许世聪和许世杰的名字。
莫笑眼睛仍在那张纸上，抿了抿嘴，道：“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分析没有错，王富贵因为红辣椒而杀了红辣椒的养父和富商，又因为想谋夺许家的财产而杀了许百胜，而多年后，江永心因为同样的理由杀了王富贵，如果是这样，那就是王富贵和江永心要么同时掌握了脑干杀人的手法，要么就是雇佣了同样一个会脑干杀人的杀手。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江永心之死，如果要说是意外，巧合，我不相信。”
“谁要听这些，我是说，你为什么写上了我的名字！还有许世聪和许世杰？”重楼觉得自己内心什么东西又燥热起来了，真恨不得把这小女子狠狠地……
狠狠地……
重楼突然不知道他想要怎么去惩罚这个莫名其妙就怀疑自己的女子，又突然，咚一声，脑里跳出来一副画面。
她就那样仰头望上来，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眸清如水，两片粉嫩的双唇如樱桃般诱人，而他体内燥热不安，像火山般蓄着一团烈焰，想要找个出口喷涌出去。
那片唇就在眼前晃动，那是那天差一点就吻上去的双唇。
重楼不由自主地往莫笑靠近了一步，伸出双手想将她揽入怀中，然后用双唇狠狠地蹂躏着她的双唇，直到自己体内的火焰可以消灭。
耳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是让他讨厌的一把男声。这个时候，这么一把讨厌的声音也能起到灭火的作用，重楼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杀江永心的那赌徒在狱中撞墙死了。”
李梓桑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死了？”
重楼和莫笑都是一惊。
“嗯，是昨晚趁狱卒打瞌睡时撞墙死了，那家伙是一心求死，撞得当场头破血流，脖子都撞断了。”
李梓桑越说越气，而且他刚才骑马跑来，正是口渴，走到桌子边往太师椅上一坐，端起手边一杯茶就往嘴里放。
“哎呀，那是我的！”
莫笑叫晚了一步，茶水已经进了李梓桑的口了。
“啊？我看里面的茶挺满的，以为是没人喝过的呢。”李梓桑讪讪地道。
“是还没喝过，但那杯是我的。”莫笑摇摇头，她对进口的东西还是有洁癖的，尤其是杯子这种东西，绝对只喝自己的，同时也不让别人喝她的。
“我去给你换一杯。”
重楼走过来，从还愣的李梓桑手里抢过杯子就往外面走去。走到院中，将手里的杯子往装垃圾的竹筐里一扔，想了想，又拣了起来，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起来，将杯子反复洗了又洗，最后把杯子放井壁上一敲，杯子碎成了七八块，他将碎块拾起来，重新扔回垃圾筐里。
做完了这一切，他走到厨房，另拿了一个莫笑专用的杯，自己的杯和一个客用杯倒满了茶水用托盘盛了朝书房走去。
再走进书房时，看到李梓桑已经站到了莫笑的旁边，两人正在亲密地讨论着什么。
“李公子喝茶。”
重楼端了杯茶给李梓桑，然后走到一边放下了托盘，一手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递茶给莫笑的时候就那么自然而然毫不经意地走到了两人中间。
李梓桑因为被“无心之举”挤到了一边皱起了眉头，却不好作。
莫笑并没觉得到什么，看着重楼道：“你来得正好，一起参详一下。刚才李梓桑说，他昨天下午又提审了那赌徒一次，本来只是例行复核口供，却意外现他有些口供与上次说的不太一样，就吓了吓，说老实交待幕后主使人是谁，谁知这随口吓一吓，竟让那人在昨天夜里就自杀了，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重楼抿起了嘴，问李梓桑：“有调查过这赌徒的家人么？”
“这点我也想到了，这种能够用一死来保住雇主秘密的，十之八九都是为了留下一大笔赏金给家里人。我刚才就是从那赌徒的家里过来的，但是一无所获。这家伙好赌成性，父母都被气死了，老婆也早些年带着一双儿女偷偷跟个外地的男人跑了，现在家徒四壁，他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人还真是嫌命长了呢。”重楼撑着下巴摇头。
“那么说，这条线索断了？”莫笑连声叹气。
“但还有一张线索出来了，这可是个大现。”李梓桑突然神秘地道。
“啊？还有什么线索？”莫笑问。
“你上次不让我去调查那三根银针么，我这几天跑遍了三阳县的所打铁铺子，都说没有做过这种银针，其中一个老铁匠看了这银针似乎想起来了，跟我说，三阳县里只有一家有这样的金属原料，就是施家。”
“施家饰铺？是不是那个跟万利赌坊在同一条街的那个？”莫笑想起来了，三阳县姓施的并不多，她对这个姓记忆深刻。
重楼也想起来了，就是当时他们第一次进万利赌坊时认识的那个人。
“对，就是那家，你认识？”李梓桑眼睛一亮，“你认识就再好不过了，说不定你能让他开口说真话。我去过一次，可是那老板说没见过这银针，不管我怎么表明身份都不肯透露半点，我还想说如果再不合作就拿着衙门的拘令将他拘来堂上问话呢。”
莫笑想了想那施兄弟的脾气，有些了然，道：“那人我的确认识，我想如果银针真是出自他家，我应该能问出点什么来。当着你的面他不说也许是因为怕惹上官非。这样，你先回去衙门，我跟重楼去一趟，看看能不能问出当时要求打造的人，等问出了结果，我们再去衙门里找你。”
李梓桑听到莫笑肯去打听自然高兴，但居然是和重楼一起去就有点不高兴了，他怎么觉得现在莫笑走哪里都把这个重楼带上。
“去饰铺子你带重楼这么个大男人做什么，跟甘草一起去吧，她也是姑娘家，去饰铺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李梓桑十分热心地建议。
“我又不是真的去买饰，带上甘草做什么，再说，甘草现在忙香铺根本走不开，我跟重楼去就可以了。”
莫笑说完，喝了口茶就朝重楼道：“走，咱们快去快回，医馆还等着开诊呢。”
“今天是初一，日常闭馆，你忘啦。”重楼道。
“啊，又初一啦。”莫笑愣了愣，没有手机的古代不光是不能随时看钟点，也不能随时看日历，她完全没有日期感了，初一十五全靠别人提醒。
“那正好，问完了话，咱们再在附近逛逛买点东西再回来。”
莫笑放下茶杯，径直就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回头朝还没动的重楼勾了勾手。
“还不赶紧走？”
“哦。”
重楼应了声，放下茶杯就走了出去，留下李梓桑愣在原地。
他歪头皱眉，突生疑问，怎么觉得几天不见，莫笑对他生疏多了，对重楼却亲切多了。
不行，等这案子结束，说什么他都要天天往医馆里跑，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头一次，他自认为稳稳的李家媳妇儿似乎出现了改作他姓的可能。
依旧是坐马车，重楼在车头赶马，这次莫笑则乖乖地坐在了车后。
马车一会儿就到了万利赌坊那条街了。莫笑掀了车帘探头四处张望，虽然来过了几次，但都是晚上来，白天还是第一次来呢。
这条也是三阳县出了名的旺街，跟八仙街比起来，一个是晚上旺，一个是白天旺。
这会儿是清早，沿街的商铺十家就有九家是关门的，还有一家开的也是因为是做早点的。
莫笑心道，这下要吃闭门羹了，早知道应该在医馆里休息一会儿再出来的，而且貌似早上她还没吃早点呢。
刚这样想完，肚子就适时地咕噜叫了起来，好不响亮，莫笑尴尬夺冲着自己肚子直拍，真没出息，一想到吃就叫唤。
“前面有家馄饨店，不如咱们吃两碗再走吧，去早了人家也没开门，总不能拍醒人家然后再跟人家套近乎吧。”重楼停下了车，掀了帘子问莫笑。
莫笑扁扁嘴，知道重楼肯定是听到她刚才肚子叫了。
“好吧，反正去早了也只能在门外干等，先填了肚子再说。”
莫笑下了马车，看到旁边果然是一家馄饨店。
简单用竹竿支起来了小棚子，摆了两个炉，两口锅，一对中年夫妻正在灶前忙活着，旁边已经坐了好几个正吃和等吃的人。
鲜美的肉香味飘得整个棚子里都是，莫笑只觉得自己整个舌尖都颤抖了。她就是天生的吃货，这一闻就知道是老汤料，鲜肉馅。
“老板，来两大碗馄饨。”莫笑走到一边空着的小桌子前坐下，冲着老板就要了两个大碗。
“好呢，马上就到。”那老板高声应着，手底下就更忙起来，切葱的刀子完全看不见起落，只听得密密地切葱声，只是一眨眼间，长长的一段葱就变成了细细的葱花。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香喷喷让人直流口水的肉馅馄饨就端上来了。
那老板娘看了看莫笑，又看了看重楼，笑着道：“是才成亲的小两口吧，真是郎才女貌呢。这一大早就出来逛市集买东西呀，呆会可得好好逛逛，今天开市，东街头那边可热闹了。”
莫笑看了看重楼，他已经闷声吃起馄饨来了，一脸很满足嘴里的馄饨的样子，对于老板娘的话似乎完全没听到。
他没听到，这四周又没什么熟人，莫笑觉得也没必要浪费这么忙的老板娘娘的时间来解释她跟重楼的关系了。
朝热情的老板娘笑了一笑，莫笑就拿起筷子跟面前的馄饨大战了起来。
古代的大碗，是真正的大碗，足足半斤的馄饨。
莫笑吃了个底朝天，还嫌不够地拿筷子在汤里面撩了撩，确定没有漏网之鱼，然后端起大碗来，喝了一口汤，最后满意地将碗放下。
“哇，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了。”莫笑伸出舌头绕唇周一圈，满意地将最后的残汁尽卷腹中。
一边的重楼看了看某女面前光光的大碗，再看看自己还剩下一半的馄饨，嘴角直抽。这眼前的女子确定不是饿鬼投的胎？
一定是，还要是只男鬼，不然哪里吃得完那么大一碗馄饨。
刚才他还在为老板娘的误认而有点沾沾自喜，现在却恨不得离她远一点，可以装作不认识。
旁边的吃客也都偷偷笑，实在是某女明明长相斯文，吃相却不咋的。叉开两腿坐在矮凳子，一手扶膝，一手执筷，恨不得将整个头埋进碗里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小姐的样子，山贼草寇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老板娘，结账。”
莫笑终于等到重楼吃完了，朝着老板娘大叫一声，正要掏银子，只见重楼先从腰里拿出荷包来，道：“别掏了，我来吧。”
老板娘已经抹了手走过来了，看着重楼道：“这位小相公，一共是十文钱。”
重楼从荷包里拿好十文钱出来递给那老板娘，“刚好。”
老板娘收了银子，又朝重楼道：“小相公可是好福气，小娘子生得真是好，像那画上走出来的小仙女似的。”
重楼听了这话，挤着眼睛朝莫笑看了一眼，又向那老板娘说道：“模样是还可以，就是那骨子里可不是小仙女，小魔女还差不多。”
莫笑朝重楼杏眼一瞪，哼，外人面前她保留点形象，看回去医馆再怎么收拾你。
看在人家老板娘的眼里，自动解读成了两小夫妻的打情骂俏，呵呵，晚上才回去关起灯慢慢收拾是吧。
老板娘捂着嘴一脸笑意地看着莫笑，莫笑却因为解释不得又火不得气得两脸通红，这落在老板娘及其他人的眼里却是女子娇羞俏模样，更加坐实了年轻小夫妻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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