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他比马好用
莫笑的天下第一香终于开张了，高高的牌匾蒙着大红的绸布，大门两边各一溜鲜花篮，一串三丈长的炮仗一头在二楼的窗户上挑着，一头在门前绕了好几个弯最后捏在重楼的手里。
大门门外正中位置站着一排人，莫笑，甘草，蒋叔虎，刘掌柜，周天旺……
小胖子和桑枝一左一右手里拉着蒙着牌匾的红绸布的扯线绳，就等着炮仗一响就揭匾。
“都捂好耳朵，要点啦。”重楼朝门下站着一排的人高声叫着，将手里的的炮仗点燃。
叭叭叭，红色的炮纸屑飞满了天，映红了莫笑的脸如同此时天边的朝霞一般耀眼。
甘草捂着耳朵往莫笑的身后挤，这炮仗估计是她见过的最长的，听过的最响的炮仗了，虽然怕得要命，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朝那逐渐上升的火光处看去。
小姐说了，这家香铺店从此就由她做老板了。医馆那边只算是她的供货商，赚取供货商该有的差价，而香铺这边所有的盈利都算是她自己的。
她一向都知道小姐对她好，只是没想到会比亲姐妹还要好。小姐说这香铺算是莫家给她的嫁妆，可是别说普通人家，就算是城里那些大富之家，出嫁的女儿的嫁妆也没有一个铺子这样厚的，更何况这铺子还是一间摆明了会大赚特赚的，直接说是摇钱树也不为过。
今天香铺第一天开张，一是为了攒个人气，二也是怕香铺头天的顾客太多，雇的四个生手工人忙不过来，莫笑让医馆里的全体人员放假一天，都来香铺帮忙。
除了何妈妈在医馆里照顾还下不得床的王玉娇，其他人，包括王玉俏都聚在了天下第一香。蒋叔虎自从上次在莫笑面前说了只要她救了王玉娇以后就终身为仆以报恩这话后，当真唯莫笑的话是从。
莫笑想想这蒋叔虎力气大又忠心，倒也是个难得的下属，刚好香铺新开张，就让他过来给甘草做店长兼保镖。有这人在，她就不担心有什么小混混来香铺里捣乱了。
甘草本来以为莫笑会派重楼过来新铺做掌柜的，没想到最后来的却是蒋叔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着李妈妈两人在暗处叽叽喳喳了半天，最后两人脸上若有所悟地走出来，朝重楼望了望，又朝莫笑望了望，然后二人再一对眼，在空气中交换着神秘的眼神。
周天旺带着儿子俊生也强烈主动地要求过来帮忙了。
小俊生今天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色褂子，戴着一顶小花帽，脚蹬着虎头鞋，在铺子前前后后地跑来跑去。一张小嘴甜得快成了蜜，看到进来店铺的人就热情地打招呼，年纪长点的叫伯伯婶婶，年纪轻轻地叫哥哥姐姐，哄得那些本来只想进来看看瞧瞧的都忍不住为了讨好这么可爱的小娃娃就冲动地下了订单。
周天旺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动了，用那只没伤到骨头的脚跳来跳去地忙里忙外。虽然莫笑拒绝了用他从许世聪那里换来的店铺作天下第一香的第一间铺子，但他想过了，他的伟大计划不是没有机会的。
莫笑不是说，天下第一香要用一种全新的经营模式么。只要手头上有铺子的都可以加盟天下第一香，店铺的牌匾统一挂的是天下第一香的名字，牌匾下方会按加盟的先后顺序排号，甘草这家是第一家，而再加盟进来就是第二家，第三家。
莫笑那边负责提供所有的货品和培训香料指导师，店铺这边则负责销售。凡是天下第一香的产品，统一标准，统一售价，统一管理，这种方式让加盟的老板简直成了坐享其成的闲人，只需要每月看着掌柜盘点，将银子打包入库就可以了。周天旺原来还担心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只有开赌馆的经验会做不好香铺，现在看来，如果按照莫笔的这种模式，他就完全不用担忧了。
“来来来，这位大哥这边看看，这可是最好的宁神香。”周天旺又朝新走进来的一位客人热情地招了招手。
看着今天店里人来人往，个个空手进来，满手走出，甘草，这个天下第一香的老板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李妈妈不会做生意，就给众人端茶递水。一个上午，光是茶水她都煮了几大锅。
到了黄昏的时候，今早摆上架的香已经全部销售一空，莫笑让小胖子关了门盘点。
两百九十两！最后满点完的结果让众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
众人面面相觑，一家香铺，居然一天能有两百九十两的流水账，那岂不是比赌馆还好赚，比钱庄还保险。
周天旺要加盟的决心更大了，这次不只是为了可以继续找机会接近莫笑，也是为了赚银子。
几天后何妈妈的房子也修整好了，何妈妈带着王玉俏还有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的王玉娇搬回去住了。
莫笑作为诊治大夫，执行出院后随访医嘱，让蒋叔虎带路去看过两次。何妈妈的宅子说得好听是宅子，其实就是烂烂塌塌的两间危房，大火一烧就更不成样了，修葺之后也只是勉强算是有瓦遮头。王玉俏和王玉娇两姐妹住惯了大宅好院，一朝住进这样的宅子里，莫笑本以为就算不哀声叹气也没什么好情绪，可是那几次去到现，她们倒是随遇而安，住得怡然自得。莫笑心里对那王家两姐妹又是另一番看法。
蒋叔虎在何妈妈那里原本就没有住的位置，后来住在医馆，香铺开张后，他就干脆住在了香铺里面，一则看店，二则蒋叔虎是个老实人，他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了从此奉莫笑为主，自然也不好再跟在王玉娇身边转了。
香铺的生意不错，几天下来已经是他人铺子的整月收益了。蒋叔虎私下找了甘草，跟她提前支整个月的工钱。甘草正沉浸在自己做老板的幸福之中呢，听到蒋叔虎要预支工钱，那不等于让她提前体会当老板工钱的爽快感么，当然乐意得不得了，当场就把银子一分不少地数给他了。
蒋叔虎一早领到了工钱，将足足的五两银子放好在自己腰里的荷包里，忙前忙后，好不容易等到那天下午一关好门，他水也没喝一口，捂紧了银子就往何妈妈家跑。
“什么，小姐她离开了？”
蒋叔虎一到何妈妈家就看到王玉俏正拿着两张信笺在愣，然后听到了他最怕听到的噩耗。
“是的，姐姐离开了。何妈妈一看到姐姐留下的信笺就急得先追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追上了没有。”
蒋叔虎心里那叫一个急呀，何妈妈去追？别说她小脚走不快，就是快也追不上王玉娇呀。再说，出城的路千万条，光是大路四个方向就四条，怎么追呀。
“何妈妈走的是哪条路？”他问。
王玉俏抹了把眼泪道，“姐姐信上说要去投奔外婆家，我记得外婆家在北面的青云郡，所以让何妈妈往北面追去了。可是姐姐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了，何妈妈人老身子骨弱，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王玉俏越想越觉得何妈妈不可能追上，心里更急了，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拉着蒋叔虎的手紧张地问：“要是追不上可该怎么办呀？外婆家远在千里之外，姐姐就这样只身前去，这身上又无半分银子，光是路上的吃住都是问题，我真的好担心姐姐呀。”
王玉俏毕竟年纪小，这个时候紧张起来除了哭还是哭，所以，不管蒋叔虎回应，就先哭了起来。
“那小姐大概离开多久了？”蒋叔虎问。
“我也不知道，姐姐本来是在外面看书的，我和何妈妈去厨房做饭，才半个时辰我再出来就现桌上留了这两封信，姐姐人已经不见了。”
“把信给我。”
蒋叔虎从王玉俏手里拿出信笺，摸了摸上面的墨迹，还是很新鲜，如果现在骑马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不过，他没马，而且也不会骑马。
蒋叔虎立即就想到了莫笑。
他将信笺快地折好放里怀里，朝王玉俏道：“别担心，我去把小姐追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面奔跑出去。
“什么，你说王玉娇独自离开了？”莫笑握在手里的毛笔一顿，才刚写好的一个字糊成了一团。
“莫大夫，你有事先忙，我不急的。”面前的病人见莫笑脸上大惊，体贴地给匆匆跑进医馆的蒋叔虎让开了个位置。
但蒋叔虎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坐下来，一脸着急地等着莫笑话。
莫笑朝身后一转，“重楼，你过来一下。”
重楼早就听到蒋叔虎的话了，知道莫笑这是要让他去追人。
“行，我去追吧，她既然走没有多久，肯定追得上的。”重楼将手上的鸡毛掸子递给了蒋叔叔，“你帮我把这排书架掸一遍，掸完再挑满外院水缸里的水，我应该就回来了。”
蒋叔虎道：“医馆的马是老马，腿脚不快，我上马行给你租匹高脚大马。”
莫笑笑着摇头，“租什么马，租得来你紧张的小姐早就出城不知去哪条道上了。放心交给重楼吧，你把他交待的活给我干好了就成。他可比马好用多了。”
重楼就要出去，莫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他叫住了。
“等一下。”
莫笑拉开抽屉，拿出两张银票，又从自己腰上取下一个小钱袋子一并交给了重楼。
“王大小姐的性格从来说一不二，她既然打定了主意，怕是叫不回了。如果她不肯回你就把这银票和碎银子给她，就说按钱庄的利息借给她的。”
重楼将两样东西放在怀里，“知道了。”说完就甩开大步走了出去。
“他就走着去？”蒋叔虎愣了。
“当然不是，王玉娇都走了这么久了，走哪行，得跑着去。”
“跑着去？”蒋叔虎觉得莫笑误会他的意思了，他是指不管是跑还是走，靠人的双脚不可能追得上已经离开多时的王玉娇吧。
“行了，别愣着了，干不完活，你今晚的晚饭也没有着落。”莫笑并不想花时间和他解释重楼跑起来会比最快的马还要快这件事，她将面前写花的纸揉成团扔了，又重新扯过一张写了起来，这样子就是在告诉蒋叔虎该干嘛就好干嘛去了，她这个小姐很忙。
蒋叔虎知道这重楼并非等闲人，见莫笑如此肯定也不再怀疑，拿着重楼刚才给他的鸡毛掸子就往后面的书架走去。
莫笑努了努嘴，嗯，孺子可教也。
一会儿，莫笑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蒋叔虎也将外院的水缸装满了水。
重楼一个人回来了。
蒋叔虎眼睛越过重楼往他身后看，空空如也。“小姐真不回来了……”他喃喃低语，心里脸上都顿时失落起来。
“嗯，王小姐说要去外面打拼属于自己的东西。”
重楼走了过来坐在莫笑旁边的椅子上，看到桌上已经倒好了一杯茶，端在手里温度不烫不凉，刚刚好。他望着莫笑嘴角就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不得不说，这个东家小姐有时对他还是挺不错的。
“我给的东西她收了么？”莫笑问。
“收了，我一拿出来她就收了，王家大小姐倒真不是会客气的人呢，连客套都没客套两句就放进了自己的腰包。”重楼眉毛一挑。
莫笑灿然一笑，“这才是王玉娇的本色，她出门在外，这钱正是得用的时候，客套那些虚的做什么。只是我目前用银子的地方也多，不然就该拿多一些的。”
重楼边喝茶边道：“没事，她应该够用了。”
莫笑点点头，那天也是巧了，她刚好将那老伯给了一千两里用剩下的五百两换成了银票，又将香铺的收益也存了进永丰钱庄，两张银票刚好就放在抽屉里。听到王玉娇离开，她就知道多半是追不回来的，那样骄傲的女子，也根本不适合憋屈地活着。与其劝她回来还不如给她一笔助力，让她去天高海阔地飞。
莫笑也端起手边的茶来喝，低头喝茶之时瞄见愣在一边还一脸失落样的蒋叔虎，呵呵，这家伙，哪里是什么主仆情深呀，八成是喜欢上王玉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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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门外正中位置站着一排人，莫笑，甘草，蒋叔虎，刘掌柜，周天旺……
小胖子和桑枝一左一右手里拉着蒙着牌匾的红绸布的扯线绳，就等着炮仗一响就揭匾。
“都捂好耳朵，要点啦。”重楼朝门下站着一排的人高声叫着，将手里的的炮仗点燃。
叭叭叭，红色的炮纸屑飞满了天，映红了莫笑的脸如同此时天边的朝霞一般耀眼。
甘草捂着耳朵往莫笑的身后挤，这炮仗估计是她见过的最长的，听过的最响的炮仗了，虽然怕得要命，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朝那逐渐上升的火光处看去。
小姐说了，这家香铺店从此就由她做老板了。医馆那边只算是她的供货商，赚取供货商该有的差价，而香铺这边所有的盈利都算是她自己的。
她一向都知道小姐对她好，只是没想到会比亲姐妹还要好。小姐说这香铺算是莫家给她的嫁妆，可是别说普通人家，就算是城里那些大富之家，出嫁的女儿的嫁妆也没有一个铺子这样厚的，更何况这铺子还是一间摆明了会大赚特赚的，直接说是摇钱树也不为过。
今天香铺第一天开张，一是为了攒个人气，二也是怕香铺头天的顾客太多，雇的四个生手工人忙不过来，莫笑让医馆里的全体人员放假一天，都来香铺帮忙。
除了何妈妈在医馆里照顾还下不得床的王玉娇，其他人，包括王玉俏都聚在了天下第一香。蒋叔虎自从上次在莫笑面前说了只要她救了王玉娇以后就终身为仆以报恩这话后，当真唯莫笑的话是从。
莫笑想想这蒋叔虎力气大又忠心，倒也是个难得的下属，刚好香铺新开张，就让他过来给甘草做店长兼保镖。有这人在，她就不担心有什么小混混来香铺里捣乱了。
甘草本来以为莫笑会派重楼过来新铺做掌柜的，没想到最后来的却是蒋叔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着李妈妈两人在暗处叽叽喳喳了半天，最后两人脸上若有所悟地走出来，朝重楼望了望，又朝莫笑望了望，然后二人再一对眼，在空气中交换着神秘的眼神。
周天旺带着儿子俊生也强烈主动地要求过来帮忙了。
小俊生今天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色褂子，戴着一顶小花帽，脚蹬着虎头鞋，在铺子前前后后地跑来跑去。一张小嘴甜得快成了蜜，看到进来店铺的人就热情地打招呼，年纪长点的叫伯伯婶婶，年纪轻轻地叫哥哥姐姐，哄得那些本来只想进来看看瞧瞧的都忍不住为了讨好这么可爱的小娃娃就冲动地下了订单。
周天旺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动了，用那只没伤到骨头的脚跳来跳去地忙里忙外。虽然莫笑拒绝了用他从许世聪那里换来的店铺作天下第一香的第一间铺子，但他想过了，他的伟大计划不是没有机会的。
莫笑不是说，天下第一香要用一种全新的经营模式么。只要手头上有铺子的都可以加盟天下第一香，店铺的牌匾统一挂的是天下第一香的名字，牌匾下方会按加盟的先后顺序排号，甘草这家是第一家，而再加盟进来就是第二家，第三家。
莫笑那边负责提供所有的货品和培训香料指导师，店铺这边则负责销售。凡是天下第一香的产品，统一标准，统一售价，统一管理，这种方式让加盟的老板简直成了坐享其成的闲人，只需要每月看着掌柜盘点，将银子打包入库就可以了。周天旺原来还担心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只有开赌馆的经验会做不好香铺，现在看来，如果按照莫笔的这种模式，他就完全不用担忧了。
“来来来，这位大哥这边看看，这可是最好的宁神香。”周天旺又朝新走进来的一位客人热情地招了招手。
看着今天店里人来人往，个个空手进来，满手走出，甘草，这个天下第一香的老板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李妈妈不会做生意，就给众人端茶递水。一个上午，光是茶水她都煮了几大锅。
到了黄昏的时候，今早摆上架的香已经全部销售一空，莫笑让小胖子关了门盘点。
两百九十两！最后满点完的结果让众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
众人面面相觑，一家香铺，居然一天能有两百九十两的流水账，那岂不是比赌馆还好赚，比钱庄还保险。
周天旺要加盟的决心更大了，这次不只是为了可以继续找机会接近莫笑，也是为了赚银子。
几天后何妈妈的房子也修整好了，何妈妈带着王玉俏还有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的王玉娇搬回去住了。
莫笑作为诊治大夫，执行出院后随访医嘱，让蒋叔虎带路去看过两次。何妈妈的宅子说得好听是宅子，其实就是烂烂塌塌的两间危房，大火一烧就更不成样了，修葺之后也只是勉强算是有瓦遮头。王玉俏和王玉娇两姐妹住惯了大宅好院，一朝住进这样的宅子里，莫笑本以为就算不哀声叹气也没什么好情绪，可是那几次去到现，她们倒是随遇而安，住得怡然自得。莫笑心里对那王家两姐妹又是另一番看法。
蒋叔虎在何妈妈那里原本就没有住的位置，后来住在医馆，香铺开张后，他就干脆住在了香铺里面，一则看店，二则蒋叔虎是个老实人，他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了从此奉莫笑为主，自然也不好再跟在王玉娇身边转了。
香铺的生意不错，几天下来已经是他人铺子的整月收益了。蒋叔虎私下找了甘草，跟她提前支整个月的工钱。甘草正沉浸在自己做老板的幸福之中呢，听到蒋叔虎要预支工钱，那不等于让她提前体会当老板工钱的爽快感么，当然乐意得不得了，当场就把银子一分不少地数给他了。
蒋叔虎一早领到了工钱，将足足的五两银子放好在自己腰里的荷包里，忙前忙后，好不容易等到那天下午一关好门，他水也没喝一口，捂紧了银子就往何妈妈家跑。
“什么，小姐她离开了？”
蒋叔虎一到何妈妈家就看到王玉俏正拿着两张信笺在愣，然后听到了他最怕听到的噩耗。
“是的，姐姐离开了。何妈妈一看到姐姐留下的信笺就急得先追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追上了没有。”
蒋叔虎心里那叫一个急呀，何妈妈去追？别说她小脚走不快，就是快也追不上王玉娇呀。再说，出城的路千万条，光是大路四个方向就四条，怎么追呀。
“何妈妈走的是哪条路？”他问。
王玉俏抹了把眼泪道，“姐姐信上说要去投奔外婆家，我记得外婆家在北面的青云郡，所以让何妈妈往北面追去了。可是姐姐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了，何妈妈人老身子骨弱，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王玉俏越想越觉得何妈妈不可能追上，心里更急了，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拉着蒋叔虎的手紧张地问：“要是追不上可该怎么办呀？外婆家远在千里之外，姐姐就这样只身前去，这身上又无半分银子，光是路上的吃住都是问题，我真的好担心姐姐呀。”
王玉俏毕竟年纪小，这个时候紧张起来除了哭还是哭，所以，不管蒋叔虎回应，就先哭了起来。
“那小姐大概离开多久了？”蒋叔虎问。
“我也不知道，姐姐本来是在外面看书的，我和何妈妈去厨房做饭，才半个时辰我再出来就现桌上留了这两封信，姐姐人已经不见了。”
“把信给我。”
蒋叔虎从王玉俏手里拿出信笺，摸了摸上面的墨迹，还是很新鲜，如果现在骑马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不过，他没马，而且也不会骑马。
蒋叔虎立即就想到了莫笑。
他将信笺快地折好放里怀里，朝王玉俏道：“别担心，我去把小姐追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面奔跑出去。
“什么，你说王玉娇独自离开了？”莫笑握在手里的毛笔一顿，才刚写好的一个字糊成了一团。
“莫大夫，你有事先忙，我不急的。”面前的病人见莫笑脸上大惊，体贴地给匆匆跑进医馆的蒋叔虎让开了个位置。
但蒋叔虎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坐下来，一脸着急地等着莫笑话。
莫笑朝身后一转，“重楼，你过来一下。”
重楼早就听到蒋叔虎的话了，知道莫笑这是要让他去追人。
“行，我去追吧，她既然走没有多久，肯定追得上的。”重楼将手上的鸡毛掸子递给了蒋叔叔，“你帮我把这排书架掸一遍，掸完再挑满外院水缸里的水，我应该就回来了。”
蒋叔虎道：“医馆的马是老马，腿脚不快，我上马行给你租匹高脚大马。”
莫笑笑着摇头，“租什么马，租得来你紧张的小姐早就出城不知去哪条道上了。放心交给重楼吧，你把他交待的活给我干好了就成。他可比马好用多了。”
重楼就要出去，莫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他叫住了。
“等一下。”
莫笑拉开抽屉，拿出两张银票，又从自己腰上取下一个小钱袋子一并交给了重楼。
“王大小姐的性格从来说一不二，她既然打定了主意，怕是叫不回了。如果她不肯回你就把这银票和碎银子给她，就说按钱庄的利息借给她的。”
重楼将两样东西放在怀里，“知道了。”说完就甩开大步走了出去。
“他就走着去？”蒋叔虎愣了。
“当然不是，王玉娇都走了这么久了，走哪行，得跑着去。”
“跑着去？”蒋叔虎觉得莫笑误会他的意思了，他是指不管是跑还是走，靠人的双脚不可能追得上已经离开多时的王玉娇吧。
“行了，别愣着了，干不完活，你今晚的晚饭也没有着落。”莫笑并不想花时间和他解释重楼跑起来会比最快的马还要快这件事，她将面前写花的纸揉成团扔了，又重新扯过一张写了起来，这样子就是在告诉蒋叔虎该干嘛就好干嘛去了，她这个小姐很忙。
蒋叔虎知道这重楼并非等闲人，见莫笑如此肯定也不再怀疑，拿着重楼刚才给他的鸡毛掸子就往后面的书架走去。
莫笑努了努嘴，嗯，孺子可教也。
一会儿，莫笑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蒋叔虎也将外院的水缸装满了水。
重楼一个人回来了。
蒋叔虎眼睛越过重楼往他身后看，空空如也。“小姐真不回来了……”他喃喃低语，心里脸上都顿时失落起来。
“嗯，王小姐说要去外面打拼属于自己的东西。”
重楼走了过来坐在莫笑旁边的椅子上，看到桌上已经倒好了一杯茶，端在手里温度不烫不凉，刚刚好。他望着莫笑嘴角就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不得不说，这个东家小姐有时对他还是挺不错的。
“我给的东西她收了么？”莫笑问。
“收了，我一拿出来她就收了，王家大小姐倒真不是会客气的人呢，连客套都没客套两句就放进了自己的腰包。”重楼眉毛一挑。
莫笑灿然一笑，“这才是王玉娇的本色，她出门在外，这钱正是得用的时候，客套那些虚的做什么。只是我目前用银子的地方也多，不然就该拿多一些的。”
重楼边喝茶边道：“没事，她应该够用了。”
莫笑点点头，那天也是巧了，她刚好将那老伯给了一千两里用剩下的五百两换成了银票，又将香铺的收益也存了进永丰钱庄，两张银票刚好就放在抽屉里。听到王玉娇离开，她就知道多半是追不回来的，那样骄傲的女子，也根本不适合憋屈地活着。与其劝她回来还不如给她一笔助力，让她去天高海阔地飞。
莫笑也端起手边的茶来喝，低头喝茶之时瞄见愣在一边还一脸失落样的蒋叔虎，呵呵，这家伙，哪里是什么主仆情深呀，八成是喜欢上王玉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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